鸿雪动作微顿,抬眸轻飘飘地睨了他一眼,又从容棠二人脸上滑过,再次问:“世子爷跟世子妃未曾跟殿下您说吗?”

盛承鸣不解,直接道:“该跟我说什么?”

容棠皱了皱眉,耳根温度差不多降下去了,再冰容易凉到,宿怀璟撤了毛巾。

容棠没看柯鸿雪,越来越觉得这人多少有些怪异。

说话三分真七分假便算了,还总喜欢将话题引到他们身上来,一而再再而三,都快分不清到底是试探,还是真心交谈。

可吕俊贤的案子,以他跟宿怀璟明面上的身份与立场,纵是有天大的本事,又怎么会知道?

容棠蹙眉望向他,道:“我与怀璟南下未曾经过杭州,更没有见过吕巡抚,他的案子我们如何能知晓?”

餐厅气氛一时有些冷凝,柯鸿雪似笑非笑地看着他,又望了宿怀璟一眼,道:“那倒是我想当然了,想来也是,那样大的秘密,若是世子爷早早知晓,又怎会放任吕俊贤在江南巡抚之位上忝居这么些年,早就该禀告陛下,将他拿下了。”

容棠听他这意思,咯噔一下,心道还是被沐景序查出来了。

他偏过头,看宿怀璟。

大反派并不太上心的样子,吕俊贤是死是活,头上背着多少条能摘掉乌纱帽的罪名,他一点也不关心。

苏州鱼米之乡,而今正是水产丰富的季节,又因水灾肆虐,麟园内前些时日天天能捕到鱼虾。

餐桌上炖了一碗浓白的鲫鱼汤,又上了盆小龙虾,宿怀璟惦记着容棠爱吃辣,特意吩咐厨房多添了些辣子,如今正专心致志地为他剥着。

至于吕俊贤怎么样,他是真的一点也不关心,直到他听见柯鸿雪说:“吕俊贤乃是先德妃流落民间的弟弟、先三皇子的亲舅舅——”

宿怀璟动作一顿,整个人僵在了原地,所有历练的城府霎时间失了踪影,宿怀璟愣愣地抬头,跟柯鸿雪对视,眼中含着一层疑惑,像一个迫切需要答案的孩童。

柯鸿雪见状,默默叹了口气,再度确认自己的猜测多半真实。

他正了色,并不再漫不经心,而是缓慢地说:“先帝在位的后几年,大虞边境屡屡遭蛮夷骚扰,戮帝……德不配位。”

容棠皱了皱眉,看向柯鸿雪,却见他眼角勾着一丝嘲讽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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